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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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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音无推门而进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音无微微歪了歪头,把洗好的碗放到了原处,从冰箱里面掏出了乌龙茶。

    “乌龙茶可以吗?”

    “恩。”

    狱寺淡淡地应了一声。

    音无坐到了狱寺的面前,“怎么了吗?”

    狱寺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绿色的通翠眼眸中划过许多复杂。

    那一瞬间音无甚至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结果最后狱寺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留给他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十代目四年前喜欢京子。”

    音无静默地看着狱寺,一时没有办法理解狱寺说起这件事情的意义是什么...

    直到狱寺直接提起了包,走到玄关口换好了鞋子,“我回去了。”

    音无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转过身去,就听到狱寺关上了铁门,锁扣咬合的声音听上去很沉重,音无盯着深绿的铁门,不明所以。

    *

    狱寺走到了楼下,静静地走在这个每隔20米才有一个幽暗的小路灯的街道上,这里是居民区,离他住的市中心有点远,狱寺本来应该走出这片居民区就打个车什么的。

    他却直接甩开了两条修长的腿,直直地走。

    从口袋里面摸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银色的打火机像是和手指贴合一样,狱寺熟练地点燃了火焰,却静静地看着这个火焰了一会儿,才点燃了香烟。

    这个打火机和他身上大大小小众多的朋克装饰品没什么不同,狱寺长长地吐出一口烟。

    虽然穿着校服,他却依旧像是涩谷的王子一样,能够轻易地引来不经事实的少女叽叽喳喳的讨论和尖叫。

    狱寺听到了女生的那群讨论,却丝毫在意,反而是绕道了没有什么人的幽暗小巷子里。

    烟草在肺部里面碰撞,平时觉得温和的烟草味,现在反而让他不够味,不经意间就烦躁了起来,于是毫不在意地揉乱了自己的银色章鱼头。

    “喂,你看上去蛮嚣张的嘛?”几个纹着纹身的小混混聚上来。

    狱寺抬了抬眼皮,“正好...我很烦躁...”

    “哈?”

    狱寺没有多去理会那些小混混挑衅的言语,只是直接挥起了拳头,只是在挥动拳头的间隙里,狱寺觉得有一丝异样的心情...

    自己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那句‘十代目四年前喜欢京子’的呢?

    明明那天早上,性情温和的十代目近似质问秋山那家伙和京子交往的时候,自己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似乎有些奇怪了...

    今天在秋山床底看到的那幅画,不也正是佐证自己的猜想的有力证据吗?

    ‘秋山喜欢十代目,十代目也喜欢秋山。’

    狱寺的情商从来不低,所以狱寺轻易地就知道了真相...

    在和十代目呆在一起的时候,狱寺觉得很放松,十代目虽然是黑手党,但是不仅可靠而且不会像意大利的那群小人一样背信弃义,狱寺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十代目。

    但是...

    狱寺想到了秋山一个人窝在画室画画的样子,侧影像是嵌在了落日的背景里,单薄的稍微用力一点就可以轻易折断...

    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说话的样子,服帖的头发贴在耳边,像是个温顺听话的小猫。

    还有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明明永远是那双迷茫着大雾的样子。

    自己却每每在接触到那双灰色眼睛的一瞬间,会有自己的心脏被某个人大力抓住的感觉。

    突地就方寸大乱,不注意间就步步失守。

    为什么知道了秋山和十代目互相喜欢的时候会这么地不安。

    ‘十代目四年前喜欢京子’

    其实自己也明白的吧,自己为什么不给这句话加上过去的时态呢?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十代目四年前喜欢过京子’而现在...烟草在肺部冲撞,挥舞的拳头似乎有一丝隐隐地痛觉传来。

    现在的十代目,目光所看的方向,恐怕早就不是京子小姐了。

    十代目和秋山那家伙是两情相悦的,自己轻易地就能得到这种结论,但是为什么...不能坦白地告诉秋山,然后结束秋山和十代目的双方面的折磨,反而说了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语。

    结果了所有混混的狱寺习以为常地继续走路...

    大力吸了一口烟草,却一下子被呛住了...

    狱寺靠着幽暗的墙咳嗽了起来...

    最近十代目也很奇怪,写作业的时候经常失神,会在二年级的走廊来回徘徊却没有什么目的的样子。

    不过半响,狱寺就笑了。

    奇怪的不止是十代目呢...连自己也变得...很奇怪。

    *

    音无看着狱寺逃一样地离开,有点奇怪。

    “喂喂,他这是要去哪啊。”

    ——kufufufufu,似乎越来越有趣了的样子。

    音无听到六道骸鬼畜的话,不由皱起了眉毛。

    ——喂喂,你不会对他说了什么有的没的吧?

    ——kufufufufu,当然,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哦。

    ——...好可疑...

    ——kufufufufufu,说起来,小奏太,你要学习幻术吗?

    ——恩?

    ——你喜欢彭格列可以黑手党哦,kufufu,学习一些幻术才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哦...

    音无本来想说,才不要呢,反正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呆不了多久,却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幻术,是你经常使用的那种力量对吧。好像蛮有趣的样子,难学吗?

    ——kufufufu,小奏太你很有学习幻术的天赋哦。

    ——恩,那我要学!

    六道骸轻轻笑了几声,音无就感觉自己的视线慢慢地变黑,意识似乎被投掷到了远方。

    等音无再次睁眼的时候,果然已经不是他自己房间的景色了。

    “喂,六道骸,你能提前通知我一下吗?”

    音无没好气地站起来。

    六道骸鬼畜地看着他,“虽然觉醒了之后,小奏太你的性格变得合我胃口了一点,但是也有点怀念以前乖巧的模样呢。”

    没有去理会六道骸,音无打量着这个空间。

    四下是天空的蔚蓝,让人觉得很宁静,这里应该是骸的梦境吧。

    “没想到你的梦境居然会这么安宁。”

    “kufufufufu.小奏太,你看到的是一片蓝天吗?”六道骸鬼畜地笑了笑,问音无。

    “这里不是一片宁静的蓝天吗?”

    “kufufufufu不是哦。”六道骸走进音无,用手掌盖住了音无的眼睛,“现在让我们来上幻术的第一节课吧,如何进入别人的世界。”

    “kufufu小奏太,你要知道哦,释放幻术的第一步就是要进入别人的世界,影响他们的感官。”

    六道骸的手掌盖在音无的眼睛上,音无眼睛忍不住眨了眨,似乎能够感到自己的睫毛划过一个存在的东西,属于手掌的微微水汽传了过来。六道骸靠在音无的耳边说话,暧昧而鬼畜的声音就在音无敏感的耳朵旁边。气流在狭小的区域里流转。

    音无有种六道骸在咬着自己耳朵说话的错觉。

    “人的脑袋也是分理性和潜意识的,比如正常人都会知道空气中不会出现火柱,但是只要我们攻击潜意识,人的理性的脑袋就算知道这是不科学的,但是还会觉得害怕。”

    “所以...?”

    “kufufufu所以幻术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进入对方潜意识的世界...一个来不及对所有做掩饰的世界,就像这样。”

    六道骸拿开了自己的手掌...

    展开在音无面前的是另一个世界,和完全不同的是,纯正的蔚蓝全部变成了血液中三价铁离子一样的猩红。

    明明刚才还是让人宁静平和的天空,现在却一下子变得诡异地让人害怕。

    音无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

    六道骸像是愉悦地享受这音无的表情一样,笑意比一如既往的弧度更深,“每个人眼中的天空和其他人所看到的都有些微妙的不同。所以,小奏太,不要用你的纯净去估计世界上的其他人。”

    音无沉默了半秒...

    无奈地回答,“六道骸,你是色盲吗?”

    “...”饶是六道骸都被音无的回答惊倒了,“kufufufu小奏太,你说什么呢?”

    音无耸了耸肩膀,“普通人看到的天空是蔚蓝的,但是你看到的却是这种血红的颜色,我实在没有办法理解,只好从生物的角度来解释咯。难道六道骸你是红蓝色盲?”

    六道骸沉默地看了音无几秒...

    “...小奏太,我也永远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你眼中看到的天空会那么纯粹的蓝色呢?所以,你没有办法理解我的世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音无左右无聊地看了看这片天空...

    云层像是被粘稠的血红所染,变得可怖的样子,整个天空逼真地像是要滴出血来。

    “嘛...不过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