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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皇上亲征葛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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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正月初一,皇上携着皇子皇孙还有百官们来到了太庙,至于女眷们则是在钮祜禄贵妃的储秀宫中一起等着祭拜完毕。

    随后男女们一起到南苑进行冰嬉。说起冰嬉,那是满人们最重要的活动了,自从太祖皇上当年在冰上打仗,击败了叛变的巴尔虎特部,打那起,冰嬉就成了皇家过年必有的项目。

    一方面是为了过年时候的娱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展示大清骁勇善战的八旗将士。

    额林珠本来不怎么想去,她现在也是三个月了,刚刚坐稳了胎,不过想着太子当天也会在下面表演,加上她只是站在上面看着,所以也是穿的厚厚的就来了储秀宫等着。

    刚进了储秀宫,就听见里面好些个宗室福晋们在一起热络地聊着,额林珠不怎么喜欢热闹,所以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坐着。

    到了午时,皇上终于祭祖完毕,就吩咐身边的奴才去了储秀宫吩咐,钮祜禄贵妃得了话儿,就带着一众女眷们在后面跟着皇上的龙撵。额林珠是主子,自然不会走着去南苑,随后就在奴才的伺候下坐在自己的车辇上。晃晃悠悠的,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南苑。

    等到了南苑,瓜尔佳氏还有玉录玳额林珠三个人就坐在了一起,只是瓜尔佳氏位置靠前了些。四妃们也都做好了地方,三福晋、四福晋也都紧靠在荣妃和德妃的身旁。

    这时候,勇士们吹响了号角,当号角声听了以后,全场安静了下来,只见皇上站了出来,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八旗的子弟兵们全都三呼万岁,皇上一声令下,所有的皇子宗亲们先下了场,太子殿下率先上了场,穿了正黄色铠甲,看起来十分精神。

    他一出场,额林珠的眼睛就落在他身上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只是看见太子穿着冰鞋在冰上穿梭着,一会儿转个圈,一会儿又翻个跟头,太子便演完了之后,底下一片赞好声,百官们好些都在底下跪拜,呼喊着“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就连皇上也是骄傲的直点头。

    那一刻,仿佛太子是这世界的中心,受尽无上尊崇,额林珠也被那个场景给震撼了,她从没那么直接的看到权利的重要,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子之位会有那么多皇子不惜家破人亡也要争夺,看着骄傲的太子,也不禁有些为他担忧。

    随后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还有后面的皇子也都纷纷上了场,慢慢地热闹了起来,里面有着挥舞龙旗的,有的站在冰上就较量了起来,里头的八旗将士穿着各色铠甲,正红、镶红、正白、正蓝……

    后宫的女眷们年年都回来看,可今年陆陆续续有着大婚的皇子下场,几位福晋们也都看得眼花缭乱。

    活动一直持续到了晚间,皇帝大年初一都是在宫里过得,所以尽管很晚了皇上还是起驾回了宫,太子也是随着皇上回去,额林珠自然也是跟着太子的脚步回了毓庆宫。

    到了晚上,太子留宿在正院,额林珠带着弘曜回了扶云殿,这小子这两天是撒欢的玩了,白天的时候玩的太累,现在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皇上已经开始开笔了,太子也渐渐的忙碌了起来,但是过年的气氛一直在宫里头没有散尽,到处都是乐呵呵地一片。

    转眼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宫里头的气氛一下子严峻起来。

    草原上的葛尔丹越过杭爱山,进犯了喀尔喀,喀尔喀部落不敌,便逃往了漠南,消息传到京城,皇上当即大怒,直斥葛尔丹狼子野心。

    随后一面下令将喀尔喀部落的人安置在科尔沁,一面责令葛尔丹罢兵西归,但葛尔丹气焰嚣张,置之不理反而趁势南下,这一举动毫无疑问是扇了皇上一个耳光,皇上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发了火,就连太子的劝告都置之不理,铁了心要御驾亲征。

    消息传到了后宫,太后当时就被吓着了,宫妃们也都发了话,叫宫里头的奴才们都小心办差,额林珠请安的时候,太子妃还专门嘱咐了毓庆宫的女眷们不可惹是生非。

    额林珠自然是害怕的,就连弘曜都被她拘着不能轻易去了乾清宫,她还真怕皇上来个迁怒,那可真够她们喝一壶的。

    皇上一声令下,可把六部忙翻了天,兵部的大臣们就差睡在衙门了,成天忙着各种军事部署。

    就连户部的大臣们也都快愁死了,粮饷不够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皇上饿着肚子打仗吧,所以他们也是今儿去两广调些粮食,明儿再去两湖调些,户部的尚书头发都快愁白了,其余各部也不敢不谨慎,老老实实准备着该弄好的,谁也不敢有半点偷懒。

    自从亲征的旨意一下,除了朝堂上的六部,各大世家也都有了些动作。要说大清的世家们,可都是靠军功起家的,一个个已经传了三四代了,现如今天下太平,哪还能靠军功啊。

    葛尔丹与皇上这一战,可是他们夺军功的好时候,所以各大家族,不管是富察氏、董鄂氏还是钮祜禄氏,都一直再往八旗里头塞人,就连额林珠的娘家李佳氏也找了门路将阿楚珲塞了进去。

    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也有些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着皇阿玛,他也很难过,可看着皇阿玛就像被惹怒的狮子一般,他还真不敢去劝,在书房里愁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乾清宫跑一趟。

    此时,正在批着奏折的康熙皇上听到梁九功进来禀报,说是太子殿下来了。皇上就让人赶紧进来,对于太子的来意,他是清楚的,不过他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保成啊,你要是来劝皇阿玛的,就不必了,朕是一定会去的”,

    太子殿下话来没说就被堵死了,微微叹了口气,“皇阿玛,儿臣担心您,要不儿子替您上,您放心,儿子必定生擒了葛尔丹,不会给您丢人的”,

    皇上看着太子眼睛里的担心,心里头十分欣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保成啊,回去吧,朕亲征的时候,你还得看着家呢,可不许偷懒,朕在前线看着你呢”,太子见皇上心意已决,只好回了毓庆宫。

    回到毓庆宫的太子还是担忧地睡不着觉,趁着月色正好,就在院子里头散步,走着走着不自觉的就到了扶云殿,额林珠早早就歇了,管着院门的小太监早就被何柱儿叫醒了,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太子进了内室,乐儿正在旁边的小桌子上靠着了,看见是太子,刚要行礼,太子挥了挥手就让她退下了。

    额林珠穿着月白色寝衣,头转向里边睡着,左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太子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感动,大概这就是额娘吧,睡觉的时候都会护着自己的孩子。

    只是不知道他的额娘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护着他,可惜,这些他都不知道。他记事以来,只看见过皇额娘的画像,只有皇阿玛在他身边。

    太子轻手轻脚的坐在一旁,只看见额林珠另一只手正拿着一件绿色常服,太子仔细一看,是自己经常穿在身上的衣服。

    乐儿出去倒了一盏茶,正恭恭敬敬地端着,轻声解释道“回太子殿下,主子最近睡得不安稳,可又不想去前院,怕扰了您的大事,所以就把您的常服放在身边,这样还睡得好些”。

    太子听了这话儿,微微呼了一口气,“额林珠对他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可他现在不能回应,也不敢回应”,只是心中默默想着一定要护住她们母子几个,等到有一天他能做到的时候,再加倍补偿。紧接着,太子就让何柱儿伺候着换了寝衣,歇在了里头。

    旁边的乐儿看着太子惦记自家主子,心里头也十分高兴,等太子殿下歇息了,就赶紧带着何公公也找地儿歇着。

    第二天早上,额林珠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太子正在身边睡着,额林珠在丫鬟的服侍下早早就起了,看着太子眼底的青黑,就知道没好好休息过。

    自从皇上宣布亲征,太子也是在忙着,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额林珠也没叫醒他,轻手轻脚的起了,又吩咐喜儿去膳房熬了些滋补的汤来。过了半个时辰,太子才醒了过来,看着额林珠在炕边坐着,眯了眯眼睛,“额林珠,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躺着”

    “太子爷,现在才辰时,您不用着急,先歇着把,膳房的汤一会儿才好,您看您的脸色都不太好了”

    “不了,孤还是起吧”,额林珠听见这话儿就把衣服给太子拿好,太子一看她这样子,一边叫了何柱儿来伺候,一边又让额林珠好好坐着。额林珠也没推辞,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太子穿衣服。

    等太子洗漱完了,额林珠也早早叫膳房把早膳摆好了,自从昨天晚上过后,太子对额林珠更好了些,早上起来,几次对着额林珠笑,额林珠有了身子,对此更是觉得幸福。

    两个人很温馨得吃完了早膳。

    太子早早地去了前院,额林珠也是去了正院请安,自从三个月过后,额林珠也慢慢地走动了,瓜尔佳氏让她养了三个月的胎,她也不会让瓜尔佳氏脸上难看,所幸瓜尔佳氏没要求她天天请安,她也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省的有人说她这个侧福晋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