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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_分节阅读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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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纤白而柔软手指爬上墨蛟的脸颊,连城肌肤上淡淡桃花的馨香,慢慢侵入墨蛟的气息,那柔弱无骨的手,那天籁美妙的嗓音让墨蛟沉迷。

    “墨蛟,让墨骑去‘不周山’口,铁骑到达的那天,我嫁你……”

    茅屋赠琴 焦尾情浓

    “是什么?”

    连城缓步走到简陋的木桌前,用手轻抚风佑带回来的古朴木盒,盒子上刻满了各色的花纹,似画又似字,更似曲谱。

    “打开看看!”

    风佑一插腰,得意地昂起头,连城抿嘴一笑,配合地打开木盒,里面竟是一把半月形,古色古香的琴。连城手指在七弦上轻轻一划,峥……

    音色纯正,宛如天籁。连城一喜,低声说了句:“好琴!”

    “那当然!你可知这是什么琴?”

    连城淡笑,微微仰起脖颈看向风佑:“古有‘四大名琴’之说,为‘号钟’,‘绕梁’,‘绿绮’,‘焦尾’。其中又以‘焦尾’的故事颇为新奇。有记载曰: ‘古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用此琴弹奏,可真正达到‘绕梁三日不绝’的境界!从此‘焦尾’胜名,但真正由上古流传下来的‘焦尾’仅仅三把,名为‘花红’、‘叶落’、‘碧流’,其中‘花红’已在南阳毁于哥哥手下,‘叶落’犹在东隐深宫,而这把……”

    连城低头请轻轻摸着焦尾处镶嵌的‘点翠’花纹,那蓝绿的色泽在烛火下变得流光溢彩。“想必就是‘碧流’了!”

    “哈哈,果然好琴还得配上懂琴之人,丫头,三把‘焦尾’皆已被你拥有,有何感想?

    连城浅笑不语,默默搬出琴来,随意拨动琴弦,轻拢慢捻,一拨,一挑,一回拢,一首曲子如潺潺流水般从根根弦上传开来。霎那,天地似乎也跟着流动了起来。

    就在风佑还载陶醉之时,琴声却嘎然而止,再看去,连城已转身走到窗前,对着月光喃喃自语:“我有红酥手,徒夸好颜色,当时弦上相思重按歌遍彻 ,我有焦尾琴,弦断无人和,昔人已去高楼谁与歌……”

    “怎么了?”风佑皱眉慢慢走过来环抱着连城的双肩,不喜她的叹息,月光照在连城的面颊上,青白一片。隔了半晌才听连城幽幽地问:

    “佑,你的第一个女人是谁?”

    “问这个做什么?”风佑放开连城,尴尬的搔了搔头,别过脸,见连城正在看他,便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侧转过身去。

    “呃……行军红帐里的女人,谁还记得那么多?那时我大概十三四岁吧,因为战勇杀了匪贼的头目,被副将赏的,嗯……那时我还只是个小兵……”

    风佑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挑起眼,偷偷观察连城的脸色,却不料她早已转过头去。他心里一慌,忙转过来抱住连城的腰,左右摇晃,在她耳边撒娇地说道:

    “你知道男人都是熬不住的嘛,更何况军队里都这样,你要是不做会被人取笑的……”

    连城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头,风佑有些急了,努力扳过连城的身子将她整个人嵌在自己怀里,赌咒发誓般的说道:

    “别气了,我答应你以后决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好不好?实在不行,我就去找我的‘小红’和‘小花’!”

    “‘小红’?‘小花’?”连城终于有点反应了,疑惑的扬起头。

    风佑见状咧嘴一笑,高举起自己的双手,摇了摇左手喊了声“小红”又去摇右手。连城脸“腾”的一红,狠捶了他胸口一记,低喊了句:“要死了你!”

    风佑大笑着将她搂紧,低头在红唇上狠狠香了一口,怪声怪气地说:“娘子,该就寝了,再不就寝,为夫就要去找小红、小花了!”

    说话间连城已被他诓至床榻,身子一倒,两人便滚进被褥之中,连城满脑子还是白日里的事,捏着风佑衣衫的手心微微冒出汗来。

    “佑!”

    她低喊着,胸口传来风佑心不在焉的应和。

    “佑,熄灯!”

    身上的人没动,只是觉得施加在肌肤上的力道大了些,他弄痛她了,在连城抗议中,风佑明显有些粗暴起来,连城心里所窝的火也一下窜了起来,猛地直起身,狠狠推了风佑一把,高声喊到:“想做就熄灯!”

    风佑愣了一下,伸手抹了一下嘴角,将眼光放在连城若隐若现的酥胸上,那里湿漉漉一片,显然是自己的口水。嘴角上扬,风佑露出的笑有些怪异,在连城还没有明白时,他又扑了过来,一时间房内都是压抑的气喘和连城的呜咽。

    又隔了半晌,“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划破了静谧,昏黄的灯光下,连城狼狈地扬着手,愤愤地盯着风佑。

    “你够了吧,□女人有意思吗?”

    风佑的左颊一片红肿,显然连城的力道不轻,他半低着头,看不清目光,但停滞的动作让连城有些胆怯。

    “丫头,不喜欢吗?”

    风佑没动,昏暗中连城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当然不喜欢!”

    话没说完,就听“砰”地一声,风佑一拳砸在床板上,连城因他猛然欺进的身子而向后一倒,耳边有床柱碎裂的声响。

    “那你喜欢什么?”接着烛光连城看清风佑再笑,依旧阳光的笑容,只是眼如寒冰。

    “你想要什么?嗯?告诉我,丫头?”风佑的手指温柔的滑过连城的红唇,在那里反复摩挲,连城压抑的想尖叫,他知道了,一定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连城瞬间冷静下来,风佑脸一歪大笑了起来:“知道什么?”

    “别装了,风佑,我不是猴子,你也不是!”

    “哈哈……”

    风佑起身下了床,连城也赶紧爬了起来,离开的瞬间,床榻应声而倒,连城心有余悸地向后看,却被风佑一把抱住在唇上狠咬了一口。

    “丫头,你以熄灯为号是要至我于死地吗?”

    风佑的眸色变为深蓝,看不出此刻的情绪。

    “不是,是为了让你退兵!”

    “连惑会放过我吗?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愚蠢?”

    连城不语,白日里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与哥哥设下这个全套,屋外是一千黑旗精兵,一旦围进来,他插翅也难逃。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是连城想问的,风佑所问的后果她没有想过,不敢去想,也许女人冲动起来比男人更狠。

    “因为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背叛我!”

    “可我背叛你不是第一次了!”

    “是的!是我高估自己了!连城,我以为你爱我!”

    风佑的话语中有一种让人心碎的神伤。

    “别说这种笑话,风佑,你我这样的人,谈什么爱?”

    “即使我这样的人,也知道自己是爱你的!”

    “你撒谎!香霄殿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是!”

    “人是不是你劫的?”

    “是!”

    “你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是不是?”

    “是!”

    “你的人在我和哥哥身边潜伏多年,是不是你指使的?”

    “是!”

    “墨蛟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

    “云桑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

    “北里鬼军趁着国丧突击不周山口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不是!”

    “那里这两天出门是为了什么?”

    “买琴!”

    “你撒谎!风佑,到这时候你还骗我!”

    “是你不相信我!连城,没有野心的男人不是男人,没有信任的爱情不是爱情!我一直是相信你的,直到现在,我站在这里,我愿意相信你不会害我!”

    “对!我不相信你,因为我不爱你!”

    风佑的脸色瞬间转为铁青,当连城的手伸向烛火时,他一把将她的身子扛上肩膀。

    “你干什么?”

    “连城,男人的生活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女人,即使这样,我也要让你和我在一起。”

    说着,一个翻身从窗户翻了出去,一声清脆的哨响过后,黑暗中有马蹄的声音,四周渐渐明亮起来,风佑上马后风一般的奔驰起来,连城听到耳边有箭划破气流的声响,但只那么零星的几支,便没了动静,想必哥哥知道她在马上不忍伤她。

    “侯爷,怎么就这样让他跑了?”

    连惑瞪了身边的爱将一眼,说道:“不然怎样?你没看见公主吗?”

    那位将军心里嘀咕了一下,早就料到这一手成功率不高,侯爷爱妹之心也算人尽皆知,这次的夜袭怕也是欲擒故纵,只是这位年轻的东隐王心里真正所想没有人能猜透,而唯一与他心灵相通的那一位还总被其他男人惦记着,说起来实在有点……

    “龙将军!”

    “在!”雾龙忙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智,毕恭毕敬地看向连惑。

    “墨骑现在到哪了?”

    “回侯爷,白日里的消息,已出南阳!”

    “嗯,来了多少?”

    “二千!”

    “墨骑战勇,听说五千可抵十万精兵,这二千也算是南阳的诚意了,吩咐下去,墨骑一入东隐境内,不必前来都城,直接去往不周山。”

    “是!”

    “还有,最近宿离情况如何?”

    “呃……国丧以来,听说青炎王一直闭门不出,哀痛异常!”

    “派人帮我盯着他的动向!”

    “是!”

    夜风中,连惑的战袍被吹得霍霍作响,他面朝北方静默不语,雾龙探头看了看他略为苍白的侧脸,心里顿然涌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他们的王总是孤独的。

    “雾龙!”

    “啊?”

    “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极容易变得,比如人心,但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也无法改变的,比如……”

    “是什么?侯爷?”

    连惑嗤笑了声,缓缓说道:“还是人心……”

    “呃……”

    情敌相对 剑拔弩张

    “给我进来!”

    手臂被风佑用力一扯,连城踉跄地扑进营帐内,相比帐外冷冷的夜风,帐内温暖的气流让连城不适应的打了一个喷嚏。

    “佑,你可把她冻着了?”

    连城一抬头,看见营帐左侧的床榻上正躺着一名女子,云鬓半散,面色微白,嵌在狐裘中的身躯更显赢弱不堪,此刻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连城心口一凉,那女子正是风佑费尽心机送往哥哥身边,又甘冒生死之险从皇宫内救出的叶姜。

    风佑斜眼瞥了眼连城,不说话,径直走到案前拿起茶壶一股脑儿灌了一气。然后走到叶姜床榻前抬手探了探她的前额,不悦地皱起眉头:“怎么还没退烧?”

    叶姜淡笑着拿下风佑的手,两人对视的瞬间连城有些懵了,虽说早就在心里猜测叶姜和风佑的关系,后又得到风佑的亲口证实,但当亲眼见到这一幕,连城还是被那种五雷轰顶的绝望感所覆盖。

    “佑?”叶姜看清了连城异样的表情,忙向着她的方向冲风佑努努嘴,风佑会意的转头看向连城,眉头还是深蹙着,长臂一伸,说了句:“过来!”

    连城白着脸向后退了一大步,脊背已经贴向帐篷的边缘,风佑有些脑了,刚想说什么,忽听叶姜说道:“大概她是累了,你先让她在这歇下吧!”

    风佑显然犹豫着,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连城,连城也看着他,金色的瞳孔渗出异样的血色。风佑被她盯了许久,不知为何,今日的连城有着以往所不曾见的执着,在他两人的游戏中,他往往总是胜券在握的,却在今日被她看得狼狈,在营帐火光淡化下,连城的脸显得有些许的狰狞,那眼中的血色似乎是绝望后而产生的拼近一切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