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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镇魂歌(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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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般若醒了之后,拓跋戎奚便对她无微不至的,只要能亲自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起初般若是不太习惯的,但是渐渐的,也便习惯了。

    那日她醒后,医官来瞧过,说是没什么大碍了,本来拓跋戎奚是万万不能留下乞颜的,但是它将功补过,也不知道从哪里叼来的一棵草救了般若,再加之般若不一直将乞颜抱在怀里,还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就心疼的将乞颜翻过来倒过去的查看,最后确定无碍,才放下心来。

    拓跋戎奚瞧着此情景,心中一阵酸溜溜的,但是他到底没说什么。

    他知道,就冲着乞颜这样得宠的架势,他可不能硬碰硬。

    过了好些日子,拓跋戎奚正在自己的小寝宫中看大司马呈上的奏报。

    就在此时,侍人镬从外头匆匆走了进来,低声道:“殿下,伶奴郦归求见。”

    拓跋戎奚抬起头眯了眯双眸,似是在回忆,片刻,他终于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号人,遂道:“让她进来吧。”

    侍人镬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到底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不多时,外头款款的走进来一个粉衣女子,丰满的胸部几乎露了一半在外头。

    郦归千娇百媚的给拓跋戎奚行了一礼,仿佛得了软骨病一般,“奴拜见殿下。”

    拓跋戎奚头也没抬,一面看着奏报,一面嗯了一声。

    郦归今日来找拓跋戎奚,特意打扮了一番的,可是眼下他竟是连眼皮子抬都没抬,郦归心中登时觉得不甘心,遂又往前走了两步,娇声道:“殿下此前在宴上,让奴翌日来找殿下,奴来了三次,都不见殿下……不知殿下让奴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说着,她媚眼如丝,朝他抛了个媚眼。

    她自然也打听过了,知道那几日般若出事了,太子奚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般若的身上,哪里有功夫管她呢?

    想到这里,郦归的眼底划过一丝愤恨,她迟早要将般若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抢过来!

    拓跋戎奚放下手中的奏报,道:“你是般若的阿姊,应当知道她自小的经历吧。”

    他想要了解她的过往,他也曾经问过,般若只是眉眼低垂淡淡道:“妾儿时的经历不过是寻常宫中女子的生活,没什么可说道的。”

    郦归一愣,她来之前想了很多,什么鱼水之欢,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太子奚召她过来,竟然是为了问般若的事!

    “怎么?不知?”他蹙了蹙眉道。

    郦归咬了咬牙,心有不甘,却还是道:“奴……知道一二。”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遂连忙道:“般若在於陵氏宫中时,向来颇受大兄的宠爱。”

    “於陵王?”拓跋戎奚问道,他倒是没看出来,一个一声不吭的就将般若许配给伯子期的兄长么?

    郦归点了点头:“正是,大兄爱见她,爱见得不得了,就连般若在於陵氏时候的小寝,都是和大兄的小寝离得最近。”

    讲到这里,她神色间似有几分犹豫,欲言又止不再往下说了,可眼神却是又一下没一下的看一眼拓跋戎奚。

    拓跋戎奚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小动作,遂问道:“有什么便说。”

    “这……那奴就说了,殿下若是不信,就当奴胡言乱语罢。”郦归犹犹豫豫的,最后终是道,“宫中早有传言,般若早便被大兄收用了,听闻她还为大兄流掉了一个孩子,伤了根本,所以……所以大兄便将她许给了伯子期,那伯子期被蒙在鼓里,又贪恋般若的美色,欢天喜地的便答应了。”

    这倒不是她瞎说,她确实撞见过大兄拿了般若的亵衣在自渎。

    虽然她和大兄的关系也不清不楚的,但是乱lun这种事,在诸国贵族里本就不少见,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就算这看似一本正经的千古国,她就不信没有这档子事!

    说不定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太子,也早就和他君父的后宫厮混在了一起。

    所以,般若怎么可能没被大兄收用?

    拓跋戎奚听了她的话,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眸盯着她瞧。

    般若是不是第一次,他心里最清楚,眼下这个自称般若姊姊的郦归,却是满嘴胡话,他自然很清楚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眼红般若今日的光景,想要取而代之罢了。

    郦归说完这话,本是自得意满的,可是拓跋戎奚久久不说话,她心中便吃不准了,渐渐的,她慌乱的不行。

    “你……”就在拓跋戎奚刚吐出一个字的时候,郦归慌了神,如同倒豆子的道,“殿下若是不信奴,大可遣了人去於陵氏旧宫,在大兄小寝里有个密室,密室里都是他画的般若。”

    “什么样的画?”拓跋戎奚问道。

    郦归连忙道:“无一例外,都是春宫图,足足有九九八十一幅,大兄称之为素女秘戏图。”

    大兄曾带着她看过,当时她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了,如此繁多的姿势,她甚至都很多未曾和大兄顽过,大兄还得意洋洋的道,全是他亲手而作。

    也正因如此,她才坚信,般若一定被大兄收用过了,只是从未三人一起顽过罢了。

    拓跋戎奚此刻的脸上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半晌,他才沉沉吐出一口气,道:“孤知道了。”

    郦归只听他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般若这样震天的秘闻,对他来讲都能忍下来?还是说,他其实现在已经暴怒不已,但是碍于她一个伶奴,遂没有发作?

    郦归脑海中飞闪过千思万绪,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遂连忙道:“对了,当日殿下攻进王城的时候,不少宫人都慌忙逃散了,其中大兄的贴身侍人柯圩便逃去了卑卢氏,殿下若是不信,大可找人去他过来一问便知。”

    卑卢氏,侍人柯圩,拓跋戎奚心中默念着,旋即面无表情道:“孤自有定数,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