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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取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但张哲宁并不敢掉以轻心，在和同学们一起庆祝完告捷的首战之后，他便一头钻进了各类视频资料里，疯狂查找一切他能得到的信息，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三分钟用，忙得连走路都带风。
会忙成这样也不能怪他。比起已经有三年经验并在假期里就做好了一系列准备工作的方乐湛来说，初来乍到的张哲宁简直就是两眼抓瞎，而首都军校另类的赛制也使得他需要了解的信息翻了好几倍。
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赛制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确定性。从第一场比赛开始，之后的每场比赛结束都会由智脑重新打乱分组，分组的依据也并不相同，有些是按照智脑里记录的数据进行分配，而剩下的另一群人则是纯粹的看人品了，换句话来说，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你下一场比赛的对手，这是实力和运气的比拼，根本无法取巧。
因此，在比赛结束后，突然被告知这个消息的张哲宁简直人都不好了。
“明明之前不是那么说的……”图书馆的隔间里，张哲宁一边对着视频奋笔疾书，一边和方乐湛吐槽。
方乐湛单手托腮，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论坛，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张哲宁的话，“校长不是说了吗？随机打乱分组，我以为你知道。”
“……我以为那个分组是固定的，谁能想到每场比赛都要随机打乱分配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张哲宁愤怒地翻了一页过去。
“那倒也不算。”方乐湛一人操纵多个小号，把所有夸自己比易子瑜好的帖子全部顶了上去，尽管手没停，但他嘴里还是应着，“虽然学校不会强制就业，但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去参军，不管是谁，只要成功毕业的话，他们一走出学校哪怕是最差的也不会是从底层开始做起，所以一点点判断力和分析力还是需要有的。这倒也算是考察了。”
“判断什么？这么多人里谁是我对手吗？我怎么知道那台智脑是怎么想的。”张哲宁丢了一个大白眼给对方。
“怎么会？”方乐湛按下了回车之后，愉快地送了张哲宁一个大大的微笑，牙齿露在外面，笑容像极了儿童动画里的那只总爱龇牙咧嘴的大白鲨，怎么看怎么邪恶，“你只需要判断谁有资格当你对手就行了。再说，这可是团体战，你也太小看搭档了点。给。”他递给张哲宁一张芯片。
“这是什么？”张哲宁拿着那张芯片翻了几下也没看出什么花来，便抬头好奇的问方乐湛。
“你需要注意的对手我都放在上面了，你拿回去研究研究就好了，犯不着天天跑这里。”方乐湛收好了光脑，开始整理起自己摊在桌子上的教科书来。
“你明明做了这个还天天看我急？你之前干嘛骗我说没有，不行？”张哲宁拿着那张芯片，觉得有些不可理喻，都搜集好了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说什么没有啊？还骗他说哨兵向导不同，东西要自己弄？这不前后自相矛盾吗？
“因为我明天就要考试了，总得找个人陪我来图书馆学习啊，而且要那种特别认真，看得我愧疚的人，这样我才能投入进去嘛。”方乐湛说起这个倒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脸皮厚得令人发指。
张哲宁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正要开口时，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你什么规则都告诉我，偏偏没告诉我赛制也是你故意的？”
“对呀。”对方大方地点了点头，相当光棍的承认了这件事，“我要是提前告诉你还怎么看你急，这当然是故意的。”
“说真的，要不是你还要和我一起比赛，我现在就想把你揍一顿。”张哲宁这段话说得异常认真。
“这种话也得等你打得赢我的时候再说吧。”刚吐槽完，方乐湛就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隔间的门，挡住了张哲宁砸过来的光脑。
“真是的，干嘛这么喜欢乱丢东西呢，就算丢不到我，丢到别人身上也不好啊。”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方乐湛背着书包哼着歌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图书馆。
被方乐湛坑的远远不止张哲宁一个。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门被人打开的那一刻，千以白整个人都傻了。她刚刚帮易子瑜治疗完，现在和易子瑜两个人都没任何力气的躺在地板上，从这个角度抬头看趾高气扬的周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云并没有把自己监听方乐湛的事情告诉千以白，当然，也没必要告诉。对千以白的提问，她只是轻蔑的一笑：“你每次藏东西都这么没水准，我会找不到吗？”
一句话说得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让我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弯下腰，无视不远处千以白挣扎性质的挪动，周云随手拿起了一支离她最近的粉红色试剂，“奥米加高甲硫？这种试剂不是专门用来控制哨兵的辅助剂吗？每次取都需要登记。你居然用待实验室那点把它做出来了？不愧是千以白呢，每次都能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周云啧啧称奇。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厉害！”尽管对方是在夸人，但被夸赞的千以白却一点开心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沉下了脸，毫不客气地驱赶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你看也看完了，说也说完了，现在麻烦你后转出门，我们还有其他事，没时间跟你闹腾。”
“我又没打算找你，你在这说什么呢？”对于忙着赶自己走的千以白，周云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躺在那头一直闭目养神的易子瑜。
“易学弟，不管你们在做什么，让我加入可是有利无害。毕竟我和她也没差多少，专业课的成绩也非常优秀，还比她更有责任心，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周云难得这么卖力的推销自己，听得门外负责守门的克里斯蒂都傻眼了，“更何况，不管你们在干什么，最关键的还是契合度。”她把玩着手中珍贵的试剂，绚丽的动作和越变越快的手势让千以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对方一个用力打开了底下的盖子，让珍贵的试剂流出来。周云继续分析着：“你和千以白的契合度差成什么样你心里应该也有数，药物会有什么副作用就更不需要我来讲解了。所以，请考虑一下我的加入吧。不管我和你的契合度是不是会比千以白更低，两个向导的话，进度也会加速完成，无论有多烂，至少可以保证亚力克斯可以顺利的出现在下一个比赛上了。”
周云的好还没说完，易子瑜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冷冷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敌人一样，入深夜般漆黑的眼底不带一丝感情，杀意酝酿其中。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面对如此冰冷的眼神，周云却丝毫不惧，反而像是在对易子瑜挑衅一般，傲慢的抬高了下巴，唇边也浮现出了一丝冷笑，“能在这个学校读书的有几个是傻子？长脑袋的就都会注意，充其量不过是想关心和不想关心的区别罢了。”
想关心和不想关心……这句话正好戳中了易子瑜的心事，在他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尽管如此，他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勉强的坐了起来，全然不顾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的千以白，问了周云一个问题。
“那周学姐你想干什么？我不相信连克里斯蒂学姐都不爱搭理的你会来管我这点小事。”
门外躺枪的克里斯蒂：“嘤嘤嘤……”老婆不关心我这件事，居然连八卦绝缘体子瑜都知道了，啦往哪搁啊……
“她是她，你是你。这么说吧，凡是千以白感兴趣的项目我都有兴趣想要参与进来，总会得到很多有趣的实验数据。”
那边千以白的火热视线都快把周云烧出洞来了。
易子瑜定定的看了周云几分钟，像是在评估对方说话的真假性。
最终，在千以白抓狂的表情下，他朝周云伸出了手。
“所以这是成交了吗？”周云嘴上这么说着，却故意朝千以白丢了好几个挑衅的眼神，并成功赶在扑过来的千以白的前面，提前握住了易子瑜的手。
“不管怎样，合作愉快。”